康熙年间,开封府有一对夫妻,丈夫叫杨天恩,妻子叫王春花,生了个儿子叫杨木林。杨天恩是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,每天早出晚归也赚不了多少钱,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。
杨天恩认为,要想赚钱还是要学一门手艺。于是,当儿子杨木林长到十六岁时,杨天恩就把他送到当地一个木匠师傅那里学手艺。师傅叫鲁天德,四十出头,据说是鲁班的后裔,是当地有名的木匠,人称“活鲁班”。
关于鲁天德,当地有两个传说。
第一个传说: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富豪。鲁天德被称作“活鲁班”已经十五年了,找他干活的人经常是排队等候,而且大都是富豪大户以及官宦人家。有人算过一笔账,说鲁天德一年至少赚一百两银子,十五年少说也积攒了一千两银子,但从外表上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,住的是老房子,吃的是粗茶淡饭,穿的是粗布衣裳,连个媳妇都没有,赚的银子除了简单的生活花费,都存成银票了。
第二个传说:他有一个祖传墨斗非常神奇,墨线一打,不用锯,木料就能自动分开,而且还不用刨子刨光,但他从未拿出来过,也没有人见他使用过。很多人曾要求他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,但他却说,都是传说,根本没有什么祖传墨斗。
正是因为这个祖传墨斗的传说,鲁天德从来不收徒弟,他担心有人是冲着“祖传墨斗”来学徒的。之所以收杨木林这个徒弟,是因为杨木林父亲杨天恩曾经救过他的命,而且杨木林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,老实厚道,心地善良,没有心计。
鲁天德以前有过一个妻子,两个人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成亲后更是恩爱有加,感情至深。但成亲不到半年,妻子就突发疾病,医治无效去世了。
妻子去世后,鲁天德悲痛欲绝,发誓一辈子不娶。很多人劝他再娶一个,但他一直不为所动,所以,如今四十岁了,还是孑然一身。
前几天,鲁天德突然得了病,杨木林便从早到晚守在师傅身边伺候。杨天恩也经常来看天德。
他对天德说,你看,现在有木林在你身边,有病还能照顾你,但他也不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啊,你将来老了,生了病,连个倒水喂药的人也没有,那就可怜了,还是趁早娶个媳妇,生个孩子,老了有个依靠。
鲁天德这才勉强答应再娶个媳妇。杨天恩说,这个你不用操心,我让媒人去给你找,也不要太挑剔,知冷知热,能过日子,对你好就行。
鲁天德说,我都四十多岁了还挑剔什么啊,只要人家不嫌弃我老,愿意和我过日子就行。
杨天恩说,我知道,当然也不能太次,你才四十来岁,也算是正当年,又是有名的木匠师傅,太差了在我眼里也过不去,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。
杨天恩将鲁天德要娶妻的消息一传出去,很快就有媒人来说媒,但说了几个都不合适,不是太丑,就是拖油瓶,或者名声不太好,杨天恩首先看不过眼。
又过了几天,有个媒人兴冲冲跑来对杨天恩说,有了,有了,这个姑娘要是你们还不满意,我这辈子就不说媒了。杨天恩说,你先别说大话,就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吧。
媒人说,这姑娘不仅长得如花似玉,而且才十八岁,他自己也很愿意,你说还有什么问题?
杨天恩说,人家才十八岁,为啥要嫁给一个四十多岁老男人?再说,十八岁了,为啥还没婆家?该不是人有什么问题吧,你得打听清楚。
媒人说,这个我打听过了,人品没问题,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,只是姑娘之前定过亲,但也是那男人没福气吧,成亲后没几天就突然得病死了。男方就埋怨说姑娘克夫。这话传了出去,也就没人愿意娶她了。其实,男人是得病死了和姑娘有什么关系呢?你看,你们要是嫌弃这个,那就不说了,我去回话就是。
杨天恩说,你说的也有道理,什么克夫不克夫的我也不信,但我得给天德说一下,看他是不是愿意,你等我的回话就是。
杨天恩就把这个姑娘的情况给鲁天德说了。鲁天德说,我没什么,只要姑娘愿意就好。杨天恩说,那我们上门提亲吧。
杨木林也觉得有些蹊跷,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,虽然成过亲,但没有孩子,为什么愿意嫁给师傅呢?他总觉得有问题,但师傅答应了,他也不再说什么。
姑娘叫谢丽红,模样的确俊俏可人,而且还是黄花闺女,但如今却落了个克夫的名声,所以,听说木匠活鲁班提亲,而且没有孩子,就爽快的答应了。
接下来成亲就比较简单,鲁天德有过妻子,而谢丽红也成过亲,所以,一顶花轿就把谢丽红抬进鲁天德家。洞房夜,鲁天德久旱甘露,谢丽红浴火正旺,两人天雷地火,翻云覆雨,彻夜难眠。
成亲第二天,鲁天德就带着徒弟杨木林外出干活赚钱,谢丽红在家收拾家务,洗衣做饭。
成亲前,鲁天德就接了一宗活,城里李员外儿子要成亲,请鲁天德给打家具,干完需要七天时间。鲁天德便带着徒弟杨木林去了。
李员外家比较远,晚上不能回家。终于熬过七天,刚成亲不久的鲁天德便急急匆匆回到家。小别胜新婚,夫妻俩又云雨缠绵几番才肯睡去。
第二日,乡下张财主家又来人请鲁天德去给他家修房子,因为乡下比较远,晚上也回不来,鲁天德觉得刚成亲就把下妻子丢在家独守空房不合适,就对杨木林说,木林,你去给他家修吧,我在家陪你师娘几天。杨木林早已出师,能够独当一面。
谢丽红说,不用,不用,你去吧,我一个在家没事,再说,干几天就回来了,我又不是孩子,用不着专门在家陪我。
鲁天德见谢丽红这么懂事,心情就特别好,就给了她五十两银子,说你一个人在家,照顾好自己,想打牌就打牌,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
这一晚,鲁天德又与谢丽红如胶似漆,云雨缠绵。谢丽红如乖顺的猫依偎在鲁天德怀里说,天德,听别人说,你有个祖传墨斗很厉害,我也想看看长什么样。
鲁天德说,别听别人胡咧咧,这都是传说,没有的事,如果有,我还能那么辛苦吗?
谢丽红撒娇地说,天德,我是个直性子,心里有话憋不住,我们现在是夫妻了,夫妻就应该同心同德,我有什么话都会对你说,你有什么话也要对我说。
鲁天德说,丽红,我现在是你的丈夫,与你共枕同眠,肯定和你同心同德,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。
谢丽红说,那你可别多心,我也是好奇随便问问。听别人说,你赚了很多很多银子,可我看你家的房子也不大,还是旧的,屋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,穿的吃的也和别人家差不多,你到底有多少银子呢?我现在是你的妻子,有权知道这些吧?天德,我是有啥说啥,你别在意……
鲁天德说,丽红,你是我的妻子,我也不瞒你,我的确赚了一些银子,但具体有多少,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,你要花钱,只要不是太过分,我都会满足你。这个社会很复杂,有一点银子不要太张扬,还是低调一点好……
谢丽红说,你说得对,我明白了,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很有钱,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家有祖传墨斗……
鲁天德说,没错,但以后不要再提祖传墨斗了,对你我都没有好处。谢丽红说,我知道了,你不会怪我吧天德?谢丽红娇嗲嗲地说。
鲁天德说,怎么会呢?你是我妻子,我怎么会怪你呢?别胡思乱想了,我走了,在家不要舍不得银子,我赚银子就是给你花的,也是给咱们未来的孩子攒的。
第二天,鲁天德和徒弟杨木林去了乡下张财主家修房子。
来乡下的第三天,鲁天德对杨木林说,出来三天了,不知道你师娘在家怎么样,我腿疼,走路不行,你回家看看你师娘,明天一早来就是,顺便把那个小木工锉子带来。
吃过晚饭,杨木林便回家去了。回到家已经有点晚了,杨木林便敲师傅家的门。过了好一会儿,里面有人问,谁呀?
杨木林说,师娘,是我,杨木林。门开了,师娘说,怎么这么晚了回来,活干完了?你师傅呢?
杨木林说,没干完,还得几天,我师傅不放心,怕你有什么事,让我回来看看您。
谢丽红说,我一个大人,有什么不放心的,还让你这么远跑回来,我没事,快回家歇着去吧。谢丽红站在门中间,没有让杨木林进去。
杨木林说,师娘,我还得找个小木工锉子明天带去。谢丽红说,你就别进来了,你说在哪里,我去拿。
杨木林说,就在师傅屋里那个工具箱里,师娘怕是不认识,还是我进去找吧。谢丽红说,太晚了,你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再来找吧。
杨木林突然明白了师娘的意思,师娘才十八岁,比他还小好几岁,这大晚上的,进去不方便。于是说,好的师娘,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拿。说完便回自己家歇息去了。
第二天早上,杨木林来师傅家,路上遇到师傅的一个邻居,邻居悄悄对他说,你师傅家昨晚怕是进贼了,你快去看看。杨木林说,不会吧,我昨晚回来还去过师傅家。
那人说,昨晚我出去打牌时,看清清楚楚有人翻墙进了你师傅家的院子,也许是你走了以后进去的。杨木林说,那我去看看。
来到师傅家,敲门。师娘开开门说,你进去找吧,我还真不认得。杨木林对师娘说,师娘,你看看家里昨晚有没有丢东西?昨儿晚上,有人看见有贼进了咱们家院子。
谢丽红说,好我去看看。查看了一圈,谢丽红说,还真的有贼进来了,你师傅打的那只木桶不见了。
杨木林说,木桶丢了就丢了,只要师娘没事就好。说完就进屋里找小木工锉子,找到后对师娘说,那我去乡下了。
几天后,鲁天德和杨木林干完活从乡下回来了。
又是小别胜新婚,鲁天德饥渴耐难,把在乡下几天的损失补了回来。谢丽红依偎在鲁天德怀里撒娇说,天德,我给你说件事,你可得答应我。
天德说,你说吧,只要我能办到的,肯定会答应你。丽红扭着身子说,你肯定能办到,你先答应我我才说。鲁天德说,好好好,我答应你,你说吧。
谢丽红说,我有个远房表哥,是个半拉子木匠,是跟着乡下的木匠学的,师傅也是个半拉子木匠,跟着他也学不下手艺,他知道你是活鲁班,早想跟着你学手艺,就让我给你说,你就答应他吧。
鲁天德说,我的原则的确是不收徒,之所以收了杨木林,是因为他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,而你是我的妻子,你提出让你表哥跟我学手艺,我也不能不答应,就让他来吧,明天我把那个柴房腾出来收拾一下让他住。
谢丽红说,天德你真好,说着又在天德的脸上亲了一口。于是,二人又一番云雨不提。
谢丽红的表哥叫周天宇,二十来岁年纪,虽然是个木匠,但却生得一表人才,而且能说会道,退勤嘴勤,见什么人说什么话,一来到鲁天德家就扑通一声跪下叫师傅。
鲁天德说,你是丽红的表哥,也不是外人,拜师仪式就免了,以后好好学手艺便是。周天宇说,谢谢师傅,我就是慕名来跟着您学手艺的,还请师傅多多教导。
鲁天德说,我当然会好好教你,而且出师后就可以离开我,不需要跟着我再干三年。周天宇说,那可不行,师傅如父,我不能学了手艺就忘了师傅,三年报恩必须要的。
鲁天德说,不用再争,我是师傅,我说了算。周天宇说,那我听师傅您的。
周天宇二十一岁,比杨木林还小一岁,但周天宇是师娘的表哥,杨木林只能称他为师叔。周天宇对杨木林说,什么师叔不师叔的,你也是小有名气的木匠了,我以后要虚心向你学习,你可要好好教我啊。杨木林说,相互学习,取长补短吧。
周天宇的确又虚心又勤奋,鲁天德也是实心实意地教,加上周天宇也学过多年木匠,进步就特别快,鲁天德对这个徒弟也很满意。
周天宇不仅勤奋好学,而且对师傅鲁天德也非常敬重和孝顺,每天晚上,无论在外还是在家,都要给鲁天德端茶倒水,洗脚、捶背。鲁天德说,天宇啊,你是丽红的表哥,我们毕竟是同辈,以后就不要给我端茶倒水,洗脚捶背了,弄得我也不好意思的。
周天宇说,虽然我和您是同辈,但您是我的师傅,该孝敬的还必须孝敬,做人要知恩图报,师傅如父,孝敬您一辈子也是应该的。
鲁天德说,那就随你吧,不过,你也不小了,该娶个媳妇成个家了,我给你师娘说说,让她给你找一个吧。周天宇说,师傅,不急,这几年,我要把精力都放在学手艺上,娶媳妇的事等我出了师再说吧。
晚上,鲁天德对谢丽红说,你这个表哥还真不错,有志向,又勤奋好学,是个好苗子,你没事给他物色个媳妇。谢丽红说,我早给他提过,但他总是说不急不急,把心思都用在学手艺上了。
一转眼,鲁天德与谢丽红成亲已经三个月了,但谢丽红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。杨天恩对鲁天德说,天德你怎么搞的,成亲三个月了,丽红还没怀孕啊,银子是赚不完的,也该多在家陪陪丽红。
天德说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虽然经常不在家,但每次回来都很努力的,不着急,才三个月嘛。
然而,又过了三个月,丽红的肚子依然没一点反应。杨天恩说,天德啊,给丽红找个大夫看看吧,都半年了,再怎么也该怀孕了。
于是,鲁天德就把当地最好的大夫请来给丽红号脉。大夫号完脉说,夫人的身体没问题,再等等看,有的人开怀晚,成亲一年两年才开怀。
然而,又过了三个月,谢丽红还是一点怀孕的迹象也没有。鲁天德就有点急了。周天宇说,师傅,我听说离这里二十里地有个青龙观,青龙观的道长专门治疗不生孩子病的,就让丽红去那里看看。
鲁天德说,天宇,开封府知府派人来说,让我去给他家打家具,这个不能推脱,我和木林去打家具,你陪丽红去青龙观,事办好了再来知府家。周天宇说,那好,师傅您放心吧,我会照顾好丽红的。
第二天,鲁天德与杨木林去了知府家,而周天宇租了一辆马车陪丽红去了青龙观。
周天宇和谢丽红来到青龙观,见了青龙道长,在那里停了一天就回来了。回来后,安排好丽红,周天宇便去了知府家。
见到师傅,周天宇说,青龙道长给丽红号了脉,说她是阴脉不通,便使用功力给她打通了阴脉,很快就可以怀孕了。鲁天德说,那就好,你辛苦了,回去休息一天再来。周天宇说,不用了师傅,我也不累。
三个人干活,很快就完工了,领过工钱,师徒三人便打道回府。
接下来几天,没有接到大活,只是有些修修补补的小活,杨木林和周天宇独自就干了,鲁天德便一直在家陪妻子谢丽红。
这几天,由于夜夜奋战,鲁天德身子有点虚。这天早上起来,便感觉头晕目眩。周天宇说,丽红,师傅是身体虚脱,我从集市上买了一颗百年人参,你熬了汤给师傅喝。李红说好,便将人参熬了汤让鲁天德喝了。不久,鲁天德便感觉浑身发热,元气大增。到了晚上,又活力倍增……
一个月后,谢丽红对鲁天德说,天德,我有喜了,你要当爹了。鲁天德高兴地说,真的吗?丽红说,真的。
然而,鲁天德却病了,而且很重,卧床不起。周天宇请了大夫来给师傅看病,并与丽红便从早到晚守在鲁天德身边。因为又接到钱员外的一宗活,杨木林对周天宇说,师叔,我去干活,你在家照顾师傅。周天宇说,好,你放心吧,我和丽红一定照顾好师傅。
鲁天德已经有点昏迷,对周天宇说,天宇啊,我怕是不行了,你要照顾好丽红,孩子生下来,你和木林替我把他带大,我给孩子和丽红留下了足够的银子……
周天宇说,师傅,你的病会好的,不要胡思乱想,把这个大夫的药吃完如果还不好,我就去请最好的大夫,我只是担心您病了,会有人趁机来抢祖传墨斗,还是把它藏到外面哪个地方吧……
鲁天德说,天宇,我知道我的病,不要再请大夫了,你别听别人瞎说,根本没有什么祖传墨斗……
周天宇说,师父,我你也不相信吗?我是担心您的安全才……鲁天德说,天宇,别再想这个事,想多了对你不好……说完又昏迷了过去。
这天傍晚,钱员外的活终于干完了,结算好工钱,杨木林便立即赶回师傅家,他一直担心师傅的病。然而,天还没黑,师傅家的门却从里面插上了。他感觉有点蹊跷,这么早,师叔也在家,为啥要插门呢?
杨木林刚要敲门的手放了下来,他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翻墙入院,先来到师傅房里,见房里没人,师傅好像睡着,他没有叫醒师傅,便出了师傅房间,准备翻墙出去,却听见师娘房里传来说话声,便悄悄走到窗下听。
丽红,你这嫁妆怀孕还装得不错啊,看来那些避孕药起作用了,而青龙观道长的“吸阴术”也起作用了,就这几天功夫就快要了他的命。等他归天了,我们再生孩子。你说那个老东西到底有多少银子?木林听出这是天宇的声音。
哼,他还想让我给他生孩子,想得美,不过他的银子还真是不少,一千多两呢,都在我这里了。这是丽红的声音。
我看那个老东西活不过今晚,可是他死活不说那个祖传墨斗在哪里。这是周天宇的声音……
杨木林大吃一惊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我的天哪,怎么会这样呢?谢丽红嫁给师傅原来是想图财害命啊。
他悄悄地退到院墙跟前,翻墙出院,不一会,又翻墙入院,悄悄溜到师娘窗下,听见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,便轻轻捅开窗户纸,将一根竹管插了进去,然后,往里面吹了一些烟雾,不久,便发现里面没有声音了,便来到师傅房里,给师傅喂下一颗药丸后又出去了。
一个时辰后,杨木林带着一群捕快进了师傅院子,将谢丽红的房门踢开,冲了进去,而周天宇和谢丽红还赤条条躺在床上没醒。原来杨木林给屋子里吹了迷药。捕快将两人叫醒。
周天宇与谢丽红睁开眼,看到一群捕快站在屋里,谢丽红吓得尖叫起来。
捕快让他俩穿好衣服,并准备用绳子把他俩捆起来,押到府衙。杨木林拿出一个小小的墨斗说,不用绳子。周天宇,谢丽红,你们不是千方百计想得到师傅的祖传墨斗吗?但师傅的祖传墨斗只能传给好人,而不会传给坏人,今天就让你俩亲身体验一下祖传墨斗的神奇和厉害。说着,将祖传墨斗对准床上的两个人,念动咒语,只听见“唰唰”两声,墨斗喷出两条墨线,将周天宇和谢丽红捆了个结结实实,然后押往开封府衙。
还未动刑,两人就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。
原来,周天宇并非谢丽红的表哥,而是一对奸夫淫妇。谢丽红与前夫成亲前就与朱天宇勾搭上了,在周天宇的策划下,谢丽红害死了前夫,白得了一笔一百两银子的彩礼。之后,又得知鲁天德娶妻,知道鲁天德赚了很多银子,还有一个神奇的祖传墨斗,于是,就让谢丽红嫁给鲁天德,又让谢丽红喝了避孕药,防止怀孕,并让谢丽红将银子弄到手,再套出墨斗在哪里。之后,又去青龙观买通道长学习“吸阴术”,然后回来害死鲁天德,得到鲁天德的家产和祖传墨斗。
最终,两人因图财害命被判处死刑,待秋后问斩。给谢丽红传授吸阴术的青龙道长被判处十年牢狱。
鲁天德是因为谢丽红使用“吸阴术”,导致纵欲过度,精气耗尽,身体虚垮,昏迷不醒。杨木林对大夫说了情况后,大夫给了一颗药丸,暂时控制住他的虚脱,经过一段时间调养,恢复了元气。
之后,杨天恩又亲自到乡下找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嫁给鲁天德。一年后,寡妇生下一个儿子,日子越过越好。
杨木林也娶了一个乡下姑娘。姑娘虽然没有貌若天仙,但也端庄秀丽,心地善良。小两口恩恩爱爱,和和美美,并生下一男二女,生活幸福美满。
后来,杨木林与师傅鲁天德商量,将祖传墨斗埋入地下,做了一辈子普普通通的好木匠。